漱石

表面上我被主播治愈了,实际上你要是骂皮皮限我就骂你

【低限/于是低保如是说】

❗灵感来源鹅鸭杀

❗部分设定来自于主播鹅鸭杀的互动

❗带一嘴梦幻吃吃

❗温馨的刷怪流

❗非群像,想写,笔力不足


summary:低保相信一见钟情,且皮皮限也信。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一个年轻男人紧紧拉住皮皮限的手放在胸前,表情虔诚得像异教徒在传教。

平心而论,他长得很不错,这也是皮皮限为什么愿意冒着迟到的风险站在街边,听他如何把自己的搭讪描述得像命运的指引。

自称低保的年轻男人还在继续以一见钟情为核心发散彩虹屁,饶是迟钝如皮皮限,也被他逗乐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眉眼弯弯,盈满笑意。

低保一刻不停的嘴渐渐消声,他专注的盯着皮皮限,表情甚至说得上是哀求。

皮皮限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赶紧用工作的借口先走一步。

临走前,他听到低保说:“我知道不管多少次,我都留不住你,哥,你是一名工程师,你工作的地点是一家航空材料研究所。”

皮皮限皱眉,思考自己的信息是怎么泄露的。

低保继续说:“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很喜欢你。”

皮皮限忍不住回头,他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而低保仍旧站在原地。隔着往来的人流,他看到水光在对方眼镜下一闪而过。

真是个怪人,皮皮限心想。

——

低保是第一次走进面前的航天研究所。

他以前在这栋通体银白,充满未来感的建筑物前徘徊过很多次,看着警车在它外面拉起警戒线,医护人员的担架从里面抬出一具又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他在心里默默记忆自己从网上找到的研究所平面图,志愿者的通行证被手心里的汗浸得皱皱巴巴的。

再过30秒,第一个受害人就会出现。

他在心里倒数。

然而一分钟都过去了,研究所里平静无波,低保后背一凉,他曾数百次把这个案件拆分观看推敲,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心,但是当他走进研究所开始,每一件事都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蝴蝶效应?

低保默默推测。

领着低保参观的工作人员叫幻贺,他似乎不是本地人,说话带着些黏糊的南方口音,即使领着三个参观者,他也能游刃有余的和大家聊得风生水起。

低保对他口中的高层八卦不感兴趣,一心想找皮皮限,终于在路过展览厅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皮皮限揽着一个白袍研究员的肩膀,笑着偏头和他说话,只是对方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一直在左右张望。

幻贺顺着低保的视线看了一眼,“哦”了一声:“那是我们研究组的同事枯草呐,还有他男朋友皮皮限。”

他神秘兮兮的和参观者——主要是低保分享:“枯草和皮皮限据说是两情相悦呐,但是平时枯草那个小伙计,都不理皮皮限呐!”

低保表情扭曲,还没来得及酸两句,警报声响起,惊慌失措的人群从各个方向涌出来,尖叫声此起彼伏。

“死人了——!”

——

皮皮限不是第一次从这场噩梦中醒来了。

虽然每一次循环都是实打实的经历,但是他坚持将这些经历当做噩梦。

毕竟只有噩梦,才会让多年好友反目成仇,举刀相向,也只有噩梦,才能解释为什么中途醒来的只有他一人。

皮皮限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轻车熟路的查看办公桌上的工牌。

这一次,是张空白铭牌。

皮皮限的前几次循环过程不是很美好,他的身份总是飘忽不定,有时候他站在好友身边,成为猜忌的牺牲品,有时候他和老友背道而驰,目睹挚友的死亡。

唯一幸运的是,大家似乎还残存一丝本能,对他总是友好的,这让他能在数次冲突中存活。

只是这一次……

皮皮限盯着办公桌下藏着的一把手枪,一盒烟花炸弹,这个组合,几乎直白的把他架到好友对立面去了。

他没有拿枪和炸弹,只是出去找人集合。

按照皮皮限的经验,出事了再去找人抱团往往是来不及的,踏进这个研究所的那一刻开始,“游戏”就已经开始,而落单等于危险。

他一路出去,大家已经逼近的危机一无所知,都在悠闲的处理自己的工作,和同事闲聊。皮皮限的好友五六七也不例外,他不知道从哪里新收了一个实习生给自己打杂,每天带在身边,人长得眉清目秀,就是比皮皮限还寡言少语。

看到皮皮路过,五六七的大嗓门立刻嚷开了:“皮儿,哪儿去呢!” 

皮皮限略想了想,决定就地和五六七抱团待在一起。

这个游戏的结束,是一方获得胜利为止,在结果出来之前不管死了多少人这个研究所都不会开放。 

皮皮限经历过两次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心肠没硬起来,却也不像过去那么软了。 他不想杀任何人,相反,他比所有人都想保护别人,必要的时候,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来结束游戏。

但是经验告诉他,牺牲并不能换来胜利。 

这一次,皮皮限决定换一个思路。

——

低保被五六七的嗓门吵得头痛欲裂。

从他第一次走进研究所开始,蝴蝶的翅膀煽动,最终掀起飓风,将原本固定的棋盘吹得七零八落。 低保第一次加入混乱的战局只有一个想法:保护皮皮。然而那一次的循环里,皮皮限不仅有对象,还是一个恋爱脑,男朋友说谎他帮忙圆,男朋友杀人他帮忙藏。 

低保自己顶着恋爱脑一头扎进这个深渊,反而开始痛恨起恋爱脑来了。

这一次的循环里低保早早死亡,速度快到他还没反应过来,毫无知觉的死了。一睁眼,又是一个新的循环,只是他从街边对皮皮限一见钟情的路人变成了研究所里的一员。新的循环开始了,他却无从下手,只能笨拙又明显的去保护皮皮限。

他自觉心思已经昭然若揭,遇到和皮皮限说话的时候,羞得都不敢正眼看对方。

五六七冷眼看他自寻烦恼,两个人猫在角落和异变的同事搞生死时速,低保惆怅又话痨,逼得五六七一巴掌上去想给他拍醒:“保弟,睁眼看看吧啊!你这样的他皮皮限旁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话音刚落,平时经常和他一起摸鱼骂老板的同事小程已经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手起刀落间,低保想的是:新的循环开始了,五六七等下又要给我一巴掌。

真是草了!

——

皮皮限并没有弄清楚循环的机制,有时候他已经死了,意识还徘徊在身体旁边,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为他的死亡惊慌失色。有时候他还活着,正在慌不择路的躲避追杀,眼前一黑,新的循环又开始了。

每次循环的事故更是层出不穷,绝无半点相似之处。

唯一让皮皮限感到熟悉的,只有低保。

皮皮限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保存了前几次循环的记忆,但是无论什么身份,低保都会坚定的为他辩护,辩无可辩了,就说公民不能用私刑,要等到警察来了把皮皮限交给警察处理。

这人挺笨的。皮皮限心想:我死好几次了,还从来没有那次等到过警察呢。

直到再一次死亡,皮皮限无聊的坐在自己尸体旁边复盘,给沟通合作的思路打了个叉,不远处,潇潇正在大杀四方。低保一屁股坐到他旁边,自责而低落的小声问他:“疼吗?”

“还好,快习惯了。”皮皮限半是无奈半是事实的回答他。

低保没有回答,皮皮限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尸体说话。

一个大活人对着尸体说话,按理说这是很诡异的一幕,但是低保表现得实在太瑟缩太沉郁,皮皮限看得心里一片酸软,想安慰他又不知从何下手。

“哥,要怎么样才能救你啊……”低保把头埋在膝盖上,鼻音重到皮皮限都快以为他哭了。

他自己一个鬼魂可以做到从低保膝盖下面看他有没有哭,但是想了想这个画面,皮皮限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鬼节难保。

正在他纠结中,低保生无可恋的送了个人头,皮皮限眼前一黑,熟悉的坠落感袭来。

新的循环开始了。

——

低保一复活,随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往怀里一捞直冲大厅,上一局躺着皮皮限尸体的那个地方站了一个人,是鲜活的,健康的皮皮限。

数次循环里的袒护与偏爱在两人之间搭上一座勉强沟通的桥梁。皮皮限坦然的交出一把枪,一张工牌,他的表情太过郑重,低保一阵紧张,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拿出来一盒炸弹。

两人相视无言,良久,交换戒指一样郑重其事的交换了凶器。

按照皮皮限的经验,凶手一般会有三人,而这三人的选择通常是随机的。现在他和低保就占了三分之二,只要控制住另一个凶手,他们就能在相对和平的环境里探索这个研究所。 

低保对皮皮限的提议举双手赞成,两人都有武器,也不是很害怕突发事件,于是结伴而行,开始在研究所里四处搜索。 

皮皮限询问低保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低保偷偷看他带着疲惫的侧颜,胡乱回答:“刚才。”

“……”皮皮限把话咽回去,低保这才反应过来是问他什么时候从循环里清醒的,他不知道从何说起,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皮皮限没说话,低保在心里偷偷后悔,他赶紧组织语言想解释清楚自己来到这里的复杂情况,忽然听到旁边飘过来一句话:“如果能出去,我们可以先互相了解看看。”

低保惊喜扭头,皮皮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真诚的盯着他。

“真心换真心。”他说。

在他话音刚落,大楼里又出现了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人群再一次一涌而出,向着出口冲去。低保和皮皮限都知道研究所早已是封锁状态,想要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两人对视一眼,逆着人流往事故现场冲。

在嘈杂的人声中,低保大声的叫皮皮限:

“哥!”

他不确定皮皮限是否能听清楚,但是他依然大声说出来。

“我不是在研究所里认识你的,我在之前就已经——”

皮皮限没听完剩下的话,他们被人群冲散了。为了躲避横冲直撞的人群,他躲进了走廊一侧的休息室,而低保则被五六七一把拉进带锁的储物间藏起来。

——

皮皮限很早就开始发现这个世界的违和感,哪怕他已经身处一个诡异的死亡循环,那些违和感还是占据了他很大一部分注意力。

为什么一家走高端技术开发的研究所会有那么多人?

为什么每一次流血冲突中都会有几个生面孔?

为什么开始杀戮的人总是自己熟悉的同事们?

还有为什么,眼前的人会叫他npc?

他为了躲避人流随便进的休息室里早早坐了三个男生,对他这个不速之客,三个人显得都很惊讶,其中一个脱口而出:“我靠npc!”

旁边两个人都瞪了他一眼,他很快消声,有些无所谓开口:“他听不到吧。”

皮皮限在心里接话:听得到。

另外两人更谨慎一些,只说了一句小心为上就不再开口,而皮皮限一脑门问号,只能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以前的种种怪异感来源终于有了模糊的答案。

皮皮限假装闭目养神,仔细的回想每一次研究所的混乱屠杀背后那几个推波助澜的影子。

都是生面孔。

他不知道低保是否发现了这一点,按理来说低保清醒的时间更久,比他更早能发现不对。

三个人,一把枪。

皮皮限绷着神经,等待门外的混乱停止。

他听到另外三个人在低声交流,还向他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三个人中最高的青年摇了摇头。

“...可能带刀...”

皮皮限琢磨着偷听到的半句话,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里升腾而起。

——

低保被五六七死死的按在储物间里,一边朝他嘘声一边示意他听。

储物间的隔壁是一间文员办公室,几个模糊的声音透过墙壁传过来。

“......重启很多次了。”

“……源头?好像是……”

“对……路人……Egc07场地……”

“找到了……总是会死,死了就重启……”

“……”

低保再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和五六七一直蹲到旁边房间的声音消失才敢小声交流。

他指指自己:“路人?”

五六七点头。

他又指指头顶:“场地?”

五六七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拉着低保从猫着的角落走出去。

“先去找克儿,他脑子好使,和你待越久越清醒,你去给他吸一吸。”

低保被他的说法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反手拽着五六七往另一边走:“先去找皮皮!”

“不是,你找皮儿干嘛!”五六七压着声音教训低保:“这情况明显不对劲!先找克儿商量商量情况啊!”

“……”低保咬咬牙和盘托出:“我是为了皮皮才进来研究所!我根本不是这里的员工!我在大街上遇到的皮皮!”

“你小子……”五六七愣了一下,“那皮儿怎么没清醒呢?”

“谁告诉你他没清醒的!”

“那他咋没来找我们呢?”

“被人群冲散了啊!”

眼看时间越拖越久,低保咬咬牙,直接往事故发生的方向冲过去,他不知道皮皮限走散了以后会往哪里去,只能赌一把去事故现场。

五六七也觉得就马克的脑子而言,在事故现场找到他的概率更大,两个人一路结伴同行。

低保对研究所的员工并不熟悉,对于他而言,每个人都是新面孔,每次的循环里人总是死得又快又多,唯一熟悉的只有总是神奇的在他附近闲逛的五六七和他每次想找都找不到的皮皮限。

但毕竟他的循环次数最多,五六七和他稍作交流,低保就确定了真实的员工名单,两个人一路走到研究所二楼的室内小广场。

广场中央是一句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旁边是一张铁艺靠背椅,卡梦坐在椅子上,染血的餐刀扔在脚边。

他坐姿闲适随意,平静的叙述:“他在我面前拿枪了,我不知道他会朝谁开枪,你看现在就很好,他谁也不会攻击了呐。”

场上一个陌生男人神情激动,如果不是旁边同伴的阻拦,他看起来马上要和卡梦打起来。

“有枪就一定是坏人吗!如果没有他的话——”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他有些心虚的吞回下半句话。

卡梦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用脚尖把尸体旁边的枪勾回来踩在脚下,真诚的建议:“那你就当我是杀了个好人吧,你报警呐,把我抓起来。”

陌生男人一阵无言,甚至瑟缩着后退了几步。

低保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激动之下的恐惧以及心虚。

他的同伴明显比他靠谱,直接呼吁众人先把卡梦找个房间关起来免得他再毫无理由的伤人。

说服力很强,但是没人敢去靠近一个刚杀完人的疯子,特别是这个疯子还有枪。

同伴左右环视一圈,选择鼓动幻贺去靠近卡梦,他似乎知道每个人的弱点是什么,直接开口:“幻贺老师,你的恋人还在研究所里,有这么一个疯子在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伤到他了。” 

幻贺十分生气:“你有病吧,干嘛骂我男朋友!?” 

同伴表情崩裂,不顾众人在场,直接吼了一句:“还有一个带刀的呢?!”

除了五六七和低保,没人对这句话有反应。

——

皮皮限来到事故现场的时候,对峙已经来到白热化阶段。

两个生面孔被人用外套胡乱捆住扔在地上,熟悉的同事们站位分散,但是都在离卡梦不近不远的地方站着。

他看到低保和马克五六七站在一起,小声的讨论什么,看到他到场,低保眼前一亮,不停的朝他打眼色。

皮皮限很想过去,但是他身后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还在他腰上顶了把枪。

他们都盯着场上唯一的一具尸体,愤怒又恐慌。

皮皮限看着只觉得讽刺,以前的循环里,场上总是一团混乱,大家都任由几个虚假的“同事”和“好友”在场上大放厥词,拉拢所有人票选出一个人去死,再互相猜忌,选下一个人去死。

身后拿枪的人和同伴商量:“都清理了重开吧,这已经不是普通员工能处理的了。”

另外两个人犹豫的看着被捆住的同伴,开口:“已经重启太多次了,而且他们俩——”

话还没说完,挟持着皮皮限的人把他往前一推,和卡梦商量:“我放你的同事,你放我的同事,怎么样?”

卡梦明显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皮皮限被当人质还是能看出来的,他也没考虑什么二换一亏不亏,大大方方的答应了。 

持枪的人推了皮皮限一把,有些可惜的在他身后说:“我还挺喜欢你的,希望下次重启的清理人员也像我这么关照你吧。”  

“03清理人员:申请重启——” 

——

卡梦的交易亏了。

低保在看到皮皮限的表情时得出了这个结论。

电光火石之间,他冲到解绑的两人面前,把所有人吓了一跳。皮皮限还没走出持枪者的控制范围,被他一拽又拉回去挡在身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低保,持枪者示意身后的同伴上前,对方在低保身上扫了好几眼,摇了摇头:

“不带刀,大概是普通牌。”

持枪者松了一口气,枪口抬起瞄准低保。

低保咬着下唇让自己镇定,他看着对面的皮皮限,数次的循环早就让他憔悴得和低保第一眼一见钟情的对象判若两人。那种憔悴和皮囊无关,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无力与疲惫。

低保掐着手心,藏外套里的枪给了他一丝慰藉,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

“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这家研究所的员工。”

“今天早上我在街边打车,遇到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男生,我对他一见钟情!”

所有人侧目。

马克点评:“像小学生表白。”

“……”低保假装没听到这句话,继续说:“我跟着他进了这家研究所,没想到就碰到了杀人案——”

皮皮限身后自称员工的人哼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肩。

“他说的是你吧,还挺会找麻烦,不过也要谢谢你,这个任务总算能——”

他话还没说完,一把餐刀凌空飞来,扎进他拿枪的手腕。

马克大吼一声:“动手!”

皮皮限抓住机会踢飞脚边的手枪,那头低保和卡梦已经当机立断两枪打死用来交换的人质。

出手之果决,枪口之稳定,仿佛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可不就是经历过无数次了吗,低保用吐槽缓解自己过度紧绷的情绪。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最后三个“员工”身上。 

——

领头员工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盯着在场众人:“如果我想,可以随时申请重启,登出这个世界重新开始。” 

“但是我们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任务完成也近在咫尺。”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们只有两把枪,拦不住我们三个人,不如你们把他——”他朝低保的方向示意,“交给我们,这一次你们的同事一个没死,只需要交出一个人,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我们不会再回来。”

“你们觉得怎么样?”他最后一句话向着所有人说出,眼睛却盯着皮皮限,只要皮皮限同意,带走低保将是毫无压力的事。

循环并不是彻底的清零重来,死亡和杀戮给人带来的精神折磨是重启无法抹去的。

员工并不担心皮皮限拒绝这个交易,毕竟他能第一时间离开,而这群人只能被迫进入下一个循环,迎来更专业也更冷酷的清理员。

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他们没理由拒绝。 

所有人都在等待皮皮限说话,除了低保和卡梦,他们一个底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刚表白还没得到确切回应的人;一个精神状态下滑,完全凭借本能做出选择,反而看起来冷静又稳重。

皮皮限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低保验出来身上没枪吗?”

“……”员工想起来和卡梦一起开枪的低保,瞳孔顿缩。 

砰—— 

砰砰——

三声紧凑的枪声过后,皮皮限低声自言自语:

“因为我和他换过枪呀。”

熟悉的失重感袭来,皮皮限却觉得无比安心。 

世界重启了。

——

周一的早上,寒风凛冽,低保被吹得像条狗,他顾不上伸手拨开挡眼的刘海,急匆匆去实习的研究所报告。 

没走几步,他一头撞到一个年轻男人。  

风衣外套,白色毛衣,长着漂亮又毫无攻击性的一张脸。

低保愣着看了好久,直到对方迟钝的带着疑惑回看,低保才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

明明周三的研究所才是怨气最重的时候,怎么卡梦已经提前发疯了。

幻贺在心里哀嚎。

旁边卡梦暴躁的指挥着幻贺给他做报表,测数据,一步不对就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幻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撂挑子跑路,一路躲进了潇潇的办公室。

路过的五六七看不下去,忍不住劝卡梦:“好歹也是你对象呢,咋给人骂成这样啊!” 

“……”卡梦震惊,一方面他不记得幻贺是他对象,一方面他又觉得幻贺应该是他对象。

五六七看着他表情也愣住了,“我记错了?我记得是啊……”

卡梦揉揉眉心,不管是不是,都得先把人哄回来。——

员工普遍状态不佳,管理层的马克当机立断放个假带大家去泡温泉放松放松。

枯草得知后第一时间去了皮皮限办公室。

走到门口他突然反应过来。 

找皮皮限干嘛?

他摇着头准备回自己工位,迎面看到一个挂着实习工牌的男生走过来。

眉清目秀,身材挺拔,枯草对他第一面充满好感。

等到走近了,他正想展现前辈的关爱,关心实习生几句,实习生却居高临下的看了看他,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很是不屑的冷笑一声。

“……”

草哥气得撸起袖子想教育教育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办公室的门推开了。

皮皮限看到枯草眼前一亮,一瞬间,枯草觉得自己身上那道不屑的目光已然变质成柠檬激光。

他大摇大摆走进皮皮限的办公室,留给实习生一个高贵冷艳一米六的背影。

“……”

——

入职的第一个星期,低保自觉从没把喜欢皮皮限这件事说出去过,皮皮限本人也不像会到处说别人喜欢自己的人。 

但是很神奇的,研究所的所有员工都知道他对皮皮限一见钟情了。

聚餐把他往皮皮限身边塞,工作把他往皮皮限身边派,有天时有地利,人不和也得和!低保抱着一堆资料冲进皮皮限办公室,大胆为自己要一个名分。

皮皮限十分不解:“我们不是正在交往中吗?”

低保落泪,你早说啊哥,你不说我哪里敢认啊。

皮皮限被他假哭逗得直笑,等到低保发泄完自己的激动,皮皮限温柔的勾勾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

他坐在椅子上,低保就像条小狗蹲在他面前。

皮皮限摸摸他毛躁的短发,这个发型刚理没两天,像个扎手的刺猬。

皮皮限又笑了,低保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是他听到皮皮限说: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

去串门的幻贺言之凿凿的和同事八卦,皮皮限和低保确实在办公室行苟且之事。

卡梦想堵起来他那张惹事的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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